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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古代(九) 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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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流光說自己從沒有看見過這麽讓人省心的炮灰, 自己來說了一通,一句話還沒說呢,就被人打臉了。

她翻了個白眼, “虧我還覺得是闊佬,準備發揮我的銷售能力讓他多買點東西。”

不過由此,他們算是知道了, 這位帥哥是世子,昨天那位漂亮姑娘是郡主, 他們倆是兄妹關系。

怪不得排場這麽大。

這位世子並沒有逛,而是直接上了三樓。

果然看到了魏耶的兒子,魏阿攔。

阿攔正在做事, 一回頭瞧見昨晚的那位大人物, 阿父並沒有告訴他們倆這人是誰,但阿攔和魏宜眉心裏都清楚, 這個人不簡單, 若是尋常人物,怎麽會知道魏耶的真正身份?

阿攔心裏一緊,立馬趁著他不註意跑下樓, 去找魏宜眉。

過了一刻鐘, 阿攔下去了,一個人守在一樓的人卻上來,跟淩裕稟告。

確實是魏家女兒,不過向夥計探聽魏家的事, 他們不知道是真不知, 還是裝傻, 並沒有什麽有用訊息。

“不過,”侍衛猶豫, “倒是去隔壁家的書館,打聽了一番,說魏耶被商隊救過來後,魏耶親自來道謝,極為感激,如此一來,若是和這商隊打好關系,也未嘗不是請魏公出仕的好機會。”

淩裕搖了搖頭,“不需要使這些手段。”

面對魏耶這種人,真心實意才是最重要的。

他吃了簡單的一餐,味道果然不錯。

阿攔姐弟倆憂心忡忡的回家了,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阿父,他們用自己的小腦袋瓜思考,認為世子可能要對阿父不利,而商城裏,許流光說自己有點感冒,今晚不吃夜宵早點睡覺。

大家和她說完晚安,看著她進了總控室。

第二天就是進貨日,大家都能回到自己的位面休息,陸芒本來想跟著切斯特去看看矮人雷爾夫,可走了長長的一段路,才知道矮人一族已經不再藏匿於深山,而是去了城市裏開了一家武器鋪。

沒找到老朋友矮人,但即便如此,還是愉快的一天。

小獸人們來到附近的城鎮,他們終於不需要隱藏了,而那天剛好是豐收節,在人群中舞蹈,慶祝豐收,這是以前從未想過的。

到了半夜他們才回來,而一進來,就看到沒離開商城的何樓華面色焦急,同他們說許流光已經一天沒有出房間了,他們沒有權限進她的宿舍,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
“吃飯也沒有出來?”

何樓華搖搖頭,“沒有。”

陸芒腳步加快,走到總控室。

許流光昨晚說她感冒了,今天是不是嚴重了?

只有她有權限進入每個人的宿舍,陸芒便單獨進去,推開門就在床上看到了她,許流光臉色蒼白,窩在被子裏,叫她似乎也眼前發暈,哼哼唧唧,有氣無力。

陸芒本打算買個醫療手環,卻被陸迢提醒可以到藥店的體測機上看看是怎麽了。

陸芒覺得挺有道理,可能就是感冒,誰知道這一次,陸芒差點傻了,許流光和魏爹的病癥是一樣的,不過她屬於輕癥,沒到那個程度。

給許流光吞了藥,陸芒忍不住思考,那天她就覺得她漏掉了什麽,在機器上查閱兩人的報告,把異同之處又看了一遍,終於知道問題在哪兒了。

這種病,是一種傳染性疾病。

由此,她不禁心裏一涼,這事可就大了。

過了會,所有人坐下,陸芒把剛剛消毒用的東西介紹給他們看,”我們每天關門,都需要進行消毒,最關鍵的是,白天一定要帶個口罩。”

她又把口罩拿出來,“這種病毒通過飛沫傳播,所以人面對面時,就容易染上這種病。”

“怎麽前幾人沒有人得,今天我們都在外邊,為什麽小許會染上?”

陸芒想了想,“許流光之前在她的那個位面就感冒過,抵抗力比較低,而且這種病,它的危險程度也是個人而異的,有的人他體質好,所以自己就能好,有的人身體差,可能會到阿攔父親的那個程度。”

秋教授道:“既然是傳染性的,那一定有人傳染給了小許,很可能就是來這兒的顧客,這麽說,庠城豈不是很危險?”

陸芒點點頭,正是這個道理。

殊不知,周日酒樓關門的二十四小時內,庠城已經是天翻地覆,人心惶惶了。

事情還得從邵王世子淩裕的早晨開始。

邵王有事不在庠城的時候,都是淩裕代為管理事務,管理事務說起來很雜,難度系數不高,但也是要耳聽六路,眼觀八方的。

然而,當處理的事是城中疫病時,這件事就變得覆雜起來。

淩裕剛用過早飯,有人緊急來報,說城外發現疫病幾十例,城內發現十幾例,這病讓人如同寒暑交加,冰火兩重天,久而久之,渾身無力,無法進食,驚厥而死。

淩裕當即就讓相關人士立刻來詳細匯報。

自從都城周邊地界大旱,又征兵,不少人就逃荒來到了庠城,面對難民,每個治理官都有相對應的一套措施。

難民少,就能全部安置到城內。

難民多,就暫時在城外搭建棚戶,等分配的土地確定好了,再各做安排。

但無論是到城內,還是城外,都需要由專門的醫官來確認身上是否染疫,若有則要單獨隔離醫治。

而就在一個月前,已經排查過一次。

“那次可有人也是這種病狀?”

底下人回答:“是,不過這些人有的好了,有的沒了,那些好了的,確認無事便放回去了。”

“可是有人隱瞞不報,或者弄虛作假?”

那人搖頭,“並未有人隱瞞不報,排查疫病時,有三人站崗,弄虛作假的絕對進不了城。”

“也就是前幾日,有人居住於棚戶,但有小兒染病,同時間,又有不少人,一時之間,竟然有了十幾個,我們將染病的人送到醫館,今日再去探查,竟然又多出幾十例來,此前染病的人和常人無異,吃食表征,皆無異樣。”

淩裕皺眉,他知道這是一件大事。

最關鍵的是,城內也有了。

城外和城內這段時間管的很嚴格,外邊的疫病是怎麽進來的呢?

“不過,”屬下遲疑片刻,“倒有件古怪事。”

淩裕看他一眼,旁邊門客張繞已經是急的瞪眼,“還不快說?”

“我今日再去問,突然聽一孩童說同樣有個孩子,他十日前染了病,有個人來到城外,專門來問有沒有染了風寒的人,問到這孩子,那時那戶人家害怕這孩子是染上時疫,便沒有上報,這人來看過後,斷定是時疫,送服了一種藥,旁人認不出來那是什麽,但連服三日,那孩子便好了。”

張繞驚訝,“這人是誰?”

屬下看了張繞一眼,對淩裕道:“此人正是魏大人。”

魏耶。

淩裕找到魏耶的時候,他也正皺著眉頭,表情嚴峻,看到淩裕來,他並不意外。

他在城外行蹤沒有刻意隱瞞,而九角巷都隱隱有人傳著,說城中似乎有人染了時疫。能傳到他們這裏來,淩裕一定早就知道了。

淩裕還想說什麽,魏耶回答的卻很肯定,“那藥是外邦商隊而來,他們說在那邊見過這樣的病癥,我用了五日的藥,剩下有的便去給那孩子,確認後,發現是同一種病癥,這藥確實不對我一人起作用。”

“那藥樣式古怪,魏大人真的就這麽確定?”淩裕嚴肅問。

魏耶道:“但事實如此,這幾天我雖然不能進出醫館,但去過城外不少次,那幾個染病的我發現他們同我一樣,冷熱交加,寒暑相替,我又找了一小兒,確認這藥有效,世子,這不是小事,你得早做準備。”

這天下午,城中流言四起。

不止是因為早先報上去的十幾例疫病的事傳開,而是很快又發現了十二三人,像是一下子就爆發了,人人自危,恐慌不已。

而魏耶和淩裕來到這外邦酒樓,偏偏他們今日不開業,怎麽敲門也無人回答。

在進貨日的時候,商城其實並不存於當前位面,而是在空間的縫隙中,所以陸芒還真不知道這事。

到了第二天,魏耶的來到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
陸芒看了魏耶一眼,又看看他旁邊的人。

其實最難搞的人,是這個世子。

淩裕措辭很禮貌,但也很直接。

陸芒明白他的意思,也很快幫忙解答他的第一個疑問。

那就是這種疫病為什麽城內核查如此嚴格,還是有人染病。

陸芒解釋說:“其實這並不是什麽罕見例子,就像是魏大人,當時他進城,肯定看不出什麽,進城之後,他出現癥狀,但是城中大夫診不出來,便弄些治風寒的藥。為什麽城內有,是因為這種病很特別,它的潛伏期很長,這就代表這病在人身上,但隱而不發,比起別的疫病,它隱匿的時間更長。”

古代其實對付流行性傳染病是有經驗的。

比如設置醫官核查,有染病的單獨隔離,但這種格外特殊,似乎潛伏期有一個月,這是他們所不知道的。

“不瞞你說,我們酒樓就有人染病了。”

淩裕隨即環視,發現這裏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灰布,掛在耳後,樣式古怪,這些東西是什麽意思?

陸芒解釋說:“這種疫病是通過飛沫傳播的,也就是說人面對面講話,或者是飛沫停留在空中,有人吸入。”

淩裕頓了下,問,“飛沫又是什麽?”

陸芒解釋一遍後,他說:“這些圍臉的巾布,能擋住你說的飛沫?”

“是的,所以最好是人人都帶上,不染病的能隔絕,染病的也能避免傳給他人,簡易方便,拿上一塊布,便可以了。還要記住,勤快洗手,手未曾清洗,不能輕易碰眼鼻。”

“而且,你得抓緊,一個人能傳十人,十人便能傳百人。”

陸芒說的很有道理,她其實最不希望這種事發生,因為疫病一旦爆發,那就可不是小事,整個庠城都出了問題,誰來買東西。

淩裕抿唇,片刻後,向她詢問魏耶所用的藥。

當疫病發生的,當地的政府都會進行撥款,全城設立醫館,拿著艾草薰,這都是有效的方法,但是沒有藥,那些染病的人活下來就看運氣了。

陸芒有些猶豫,這藥很有效。

但價格不便宜。

“一個人得服用七日最多,最少三日,孩童藥量減半。但這藥一盒便要五兩銀子,像魏大人,照他說的,他只用了五日,兩盒,十兩銀子。”

陸芒不是趁火打劫,也沒想靠著這個達成目標,而是商城的東西她沒發法降價,而且她沒有補充過藥品,即使淩裕要的很多,她未必拿得出來。

“當務之急,通知他們帶上口罩遮鼻嘴,之後染病的根據輕重分開,若是服藥,也循序漸進,說不定有的三日就好了。”

淩裕緩緩道:“能否讓我先行看過?”

陸芒點點頭,“可以。”

她幫淩裕拿了一盒,而淩裕回到邵王府,便找來醫官,是否能看出這藥的功效,是怎麽制成的,能不能有替代。

打開包裝,醫官們皆是一楞,這藥近乎於丹藥,後取了一粒,細細研磨,聞味辨色,竟什麽也看不出來。

淩裕深思,這外邦商隊是真不簡單。

但他此刻無暇考慮別的,因為陸芒說的對,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安定人心,怎麽解決這件棘手之事。

隨著官令下發,庠城緊張忙亂起來,然而先前浮躁的人心也稍平許多,很多時候,不怕政府做錯了事,就怕政府什麽也不幹。

淩裕派出一部分人,專門去到各個街巷,示範口罩的戴法,並且表示用一塊布就能代替,說話做事時也不可摘下,到了家要凈過手後,摘下遮面布洗凈晾幹,第二日輪著換最佳。

最關鍵的是,外邊有人巡查誰沒帶這“口罩”便要罰錢,如此一來,第二天外邊人人帶起了口罩。

然後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。

自從第一日的幾例被發現後,之後陸陸續續每天有幾十人,很快,全城陷入了緊急的狀態中,來往的人都要帶著遮面的布巾,一旦發現染病的人,就立即送往最近的醫館。

醫館不可隨意出入,每日以艾草熏街,重新開始宵禁。

就連淩裕手下的門客,也對這“口罩”大為稱讚,這場疫病來的迅疾,但好在過了那個時間點,一日更比一日少了。

淩裕還是買了那外邦酒樓的古怪藥物,拿出了自己的私房一千兩,而臨安聽說此事,更是搞了什麽詩會,每個世家大族都捐獻財物,也湊了五千兩。

陸芒表示這段時間的存貨就這麽多,所以六千兩銀子也沒能全部花出去,說到底,只買了500盒。雖然如此,卻也救了不少人。

就連富有經驗的醫官,也無從得知這藥是怎麽來的,以至於在後來,當邵王回到都城,聽說此事,詢問淩裕是否招攬了這支商隊,那時還有事後的陰謀論,比如為什麽那外邦商隊來便是疫病起的時候,比如為什麽那外邦商隊偏偏有對癥的藥,淩裕告訴他的父親,那些人遠非他們想的那麽簡單。

淩裕那時就有猜測,但他始終覺得,這酒樓來的古怪,去的古怪,最後魏耶一家統統消失不見了,周圍的人都說他們是跟隨著那外邦商隊去了海外,但淩裕總覺得,對於這一切,眼前好像蒙了一層紗,怎麽也看不清,猜不著。

這事當然有原因。

就在有天魏宜眉不小心掃到電子屏的時候,陸芒就把商城的事告訴她了,那時魏宜眉看到白魚在設計珠寶,便為他畫了幾幅設計圖,陸芒覺得對方很有才,也很適合留在商城,不過她並沒有強求。

前幾日魏宜眉說世子一直在招攬她的父親,然而魏耶是真的無心官場了。

這次疫病他的洞察力讓淩裕看到,更是對他勢在必得。

王權富貴,朝堂風雲,這讓魏家對前途未知的未來更是迷茫。

而陸芒提出這件事,便是認為魏宜眉會考慮的。

果不其然,在臨走的時候,魏宜眉還是給了他們答覆,願意跟著他們走。

這三個月,要說這段時間庠城的風雲變幻,從那外邦的商隊,到後來的疫病,之後全城警戒,還有那水銀銅鏡,以及邵王府奪得的三件奇珍異寶,話題轉的很快。

而三年後,各勢力終於開始攪亂這世事風雲,博弈被擺到了明面上,其中人來來去去,直到邵王登上王位,那幾套絢麗奪人的水晶杯才被人看得清楚明白。

庠城當時知道這事的人,一直到幾十年後還嘖嘖稱奇。

時空裂縫中,陸芒作為商城經理,照例給新成員開起了歡迎會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下個位面去修仙世界開網咖

美妝店進駐

段熾的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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